田利辉：金融高质量发展需确保稳定和资本有序

本报记者 石健 北京报道

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，要深化金融体制改革，加强和完善现代金融监管，强化金融稳定保障体系。同时，健全资本市场功能，依法规范和引导资本健康发展。

迈向第二个百年奋斗新征程之际，如何实现高质量金融发展？广西大学副校长、南开大学金融发展研究院院长田利辉在2022中经金融高质量发展峰会作主题演讲时表示，当今世界处于不确定性的时代，面对“黑天鹅”频发、“灰犀牛”袭来，资本不应追逐短期利益，而应关注长远发展。“资本要更好地发展，首先应实现有序发展。资本不能过度追逐短期利益，而应关注长远聚焦核心。要坚守金融稳定、服务实体经济、推动科技创新、实现普惠发展、践行‘双碳’经济。同时，金融要关注科技发展。如果说科技是时代发展的‘发动机’，那么‘油’的供给则需要金融机构。”

迈向高质量金融时代

“2008年，我国成功应对全球金融危机带来的影响。2015年，国内股市在经历骤然下跌之后趋于平稳。同时，我国成功处置了金融诈骗及犯罪案件。”回顾我国以往金融业发展，田利辉认为，“这些风险的成功处置，得益于监管层有节有序地推动。即使市场有更大变动，我们也能够抵御风险。”

在田利辉看来，各类风险的成功处置得益于时代变化。“即我们从金融自由化时代向强监管时代进行转变。”同时，他也提出，在二十大精神的指引下，强监管、严监管的时代也在发生变化。“我们正在朝着高质量金融发展迈进。”

田利辉认为，进入高质量金融时代，首先要确保金融稳定，要确保资本有序稳定，不能火中取栗。尤其要开展金融供给侧的结构性改革，这与实现高质量金融发展密切相关。

那么，如何确保金融稳定？田利辉提到：“早在2017年，习近平总书记对维护金融安全提出6项任务：一是深化金融改革；二是加强金融监管；三是采取措施处置风险点；四是为实体经济发展创造良好金融环境；五是提高领导干部金融工作能力；六是加强党对金融工作的领导。因此，不能就金融谈金融，要为推动经济更好地发展、实现经济的稳定，推动经济的活跃。”

谈到如何推动金融改革的问题，田利辉认为，金融改革不能局限于局部的微调和应急性的改变。金融改革在实现和稳定之后，除了具体的措施，更要有大方向，继而推动民族复兴。金融行业要立足于服务实体经济，要做中国价值的发现者。

如何推动资本有序发展，而不是唯利是图和恶性竞争？田利辉认为，资本不应该仅追逐利益，而应该看到人类共同的稳定和未来，这需要资本提高格局，上升到新的境界，实现长期的发展。资本要考虑市场的均衡和实体经济的发展，才能有长远的发展。

就实现资本有序发展，田利辉特别提到了三个关键词：“一是方向，即社会主义金融方向。二是节奏，要看到国家高质量发展的步骤和规划。三是分量，科技、普惠、绿色等因素都有投入，资产进行配置。做到这三个关键词，才能够称之为资本有序。”

眼下，金融行业正在贯彻新发展理念。田利辉认为：“新发展理念是普惠的，是绿色发展的。需要改变不平衡、不充分的发展，根本在于高质量发展，继而建设现代化的金融体系，实现中国式现代化，促进‘双循环’发展格局。普惠金融是社会主义的根本。比如围绕新发展理念，金融要助力于贫困人口的发展。再比如新发展理念提出要继续深化改革开放，继续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，要坚持系统性观念等。金融机构都应对标，尤其是金融工作，不能只看自身，要顾全局。当前仍是三期叠加时期，经济进入了新常态，人口福利不再，脱钩问题严峻。金融是经济的核心。我们亟须推动金融高质量发展，真正让金融在资本配置中起到决定性作用。”

服务实体要聚焦“实”

近年来，服务实体经济成为金融行业的主要工作。对此，田利辉认为，发展新道路很明晰，要服务金融稳定，不能进行“击鼓传花”的炒作，而要进行服务实体经济、普惠金融的发展。要进一步理解资本是社会的一部分，而不能只注重自身利益的增长。“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需要不断地推进，让资本相对‘便宜’下来，实现资源优化和分配。”

对于政府如何更好地发挥作用，田利辉建议，要尊重市场，让市场经济在宏观调控中焕发旺盛的生机，实现经济治理效力的最大化。在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的框架下，我国金融机构亟须成为学习型、服务型、效率型的机构，推动高质量金融发展。

田利辉认为，金融服务实体经济，首先要聚焦“实”。“比如中央提出来要坚持‘房住不炒’理念，这就需要金融机构支持居民家庭合理住房贷款需求，增强个人贷款投放能力，支持房产企业合理融资需求。要强调房子的消费属性，不能强调金融属性。随着房地产要进入新时代，同时也要求资本要理解其中的真实含义。”

“再比如近几年热门的不良资产处置，要实现金融机构稳定，对于一些个体性金融事件而言，应该及时做好重整、重组工作，让股东利益至上逐渐转变为利益相关者的利益至上。其实，这其中的逻辑没有变，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就是股东的长期利益，不能只采取杀鸡取卵的做法。资本要懂得长期主义。”

在服务实体经济的同时，田利辉还认为：“要在服务实体经济中把实际价值推动上来，资产价格不断上涨，才能带来资本的丰厚回报。但是，防止资本脱实入虚，防止资本的资金空转，要进行资本资源的优化。比如低碳或碳中和相关企业可以考虑绿色贷款的申请，获得更低的贷款利率，也可发行绿色债券。通过推动注册制改革，股票市场也在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。让金融机构发展更稳健，推动实体经济的价值资产不断上涨。”

不过，田利辉也提示说：“资本注意要普惠发展，实现共同发展。比如‘三农’贷款，就是实物价值增长。普惠金融中，除了‘三农’，城乡市场融合也是很重要的部分，中国城镇化已经形成了3亿新市民，金融机构要考虑新市民金融的发展，推动普惠金融双创新市民服务。”

在田利辉看来，金融除了要考虑人与人之间的发展，还要考虑人与自然的发展。“人与自然需要实现绿色协调可持续，同样需要普惠金融的助力。金融要引导绿色发展，‘双碳’孕育着重大的资本机遇。要通过更高科技水平来推动‘双碳’，绝对不能盲目的‘一刀切’，应该通过一系列的科技变革实现发展。”

普惠金融如何融入绿色发展？田利辉建议，应该着力发展数字普惠金融技术，用更低成本推动发展，比如用APP替代银行网点建设，用无人机观察贷款家庭农户的真实情况等。“虽然世界经济面临着巨大挑战和高度不确定性，但是颠覆性的科技将会让这个时代稳定下来，让明天更为美好！”

（编辑：何莎莎 校对：颜京宁）